《宋史岳飞传》有一句家喻户晓的千古名言，形象地表达了岳飞欲收复失地，誓灭金国的豪迈与自信。“直奔黄龙府，与群臣共饮。”
我说这话的时候，是绍兴十年，也就是年，“岳家军”在接连拿下盐城、应昌后，气势高涨地进入朱仙镇。此时他们距离落入金人手中的北宋都城开封只有一步之遥，金兀术退守开封。然而，正当“岳家军”准备乘胜追击，围攻之时。
眼看胜利在望，岳飞无奈，只得长驱直入故都开封，感叹道：“十年心血白费。"
第二年，宋、金同意讲和，岳飞的中兴事业终于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。英雄岳飞壮志未酬，被诬陷在风伯亭，罪名是“莫须有”。
以上这段历史，大多数中国人都很熟悉，但岳飞这句话背后的真实意图和准确含义是什么？他口中的“黄龙府”在哪里？和岳飞的死有关系吗？
01
一般来说，辽金时期的黄龙府就是今天的吉林省农安。辽代初期，这里还叫扶余府。后来辽朝曾祖父卢野阿宝进军渤海，在换班途中病死在扶余府。后来改名为黄龙府。关于黄龙府的起源，在《辽史太祖本纪》中有一段传奇的记载：
”(天仙元年七月)甲戌，我的第二任丈夫玉符不备。是的，大明星在你面前倒下了。新平丹，见黄龙缭绕于副城，却能长上一里，令人眼花缭乱，故可入宫。这一天，它崩溃了.而夫虞城是黄龙府。”
意思是年，辽太祖的部队经过扶余府时，辽太祖的大帐前落下了一颗星星。几天后，空中出现了一条黄龙。后来，他们进入了辽太祖的宫殿。这一天，辽太祖病逝。因为这个奇迹，扶余府改名为黄龙府。
所谓黄龙之说，显然是以“神道教”为目的而创造的神话。把辽太祖当成真龙帝，显然是统治的需要，是彻头彻尾的迷信。不过确实有可能是恒星坠落，或许是自然界的某种陨石现象。
虽然改名为黄龙府，但辽朝的统治中心在蒙古高原腹地，黄龙府又是东北偏远之地，所以后来被辽朝用作流放罪人的场所。
97年，辽太宗南下灭掉后金，俘虏了石重贵、太后、太子、公主等整个皇族，以及宰相、密使等大臣。其中，石重贵是历史上著名的“孩子王”石敬瑭的儿子，石重贵曾被流放于此。
后来辽朝为了控制东北的渤海遗民和女真族，开始重新重视黄龙府，在这里设置军民调配师，将其改造为东北军事重镇。由此，黄龙府在东北的地位和重要性仅次于辽宁东京，现在的辽宁辽阳。
02
辽朝统治后期，女真洪雁部崛起，于年率先举旗反辽。次年，洪雁阿骨打称帝，建立了大晋国。
金朝建立后，首先要做的就是夺取辽朝东北的军事重镇黄龙府。年8月，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率军攻打黄龙府。一个月后，这座城市被打破后，它曾由的弟弟吴防守，他就是后来的金太宗。
进入黄金市场后，特别是回到文章开头的历史场景，黄龙府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？因为这可能涉及到岳飞“直捣黄龙”背后的真实意图？以及对宋高宗和秦桧真实意图的判断和理解。
对此，一般认为，岳飞口中的“黄龙府”有两种意涵：
第一种涵义：“黄龙府”代指北宋所谓的燕山府，即今天的北京，认为岳飞曾经到过燕山府，但是，他误将燕山府视为“黄龙府”，而“直捣黄龙府”就是北宋立国以来的收复“汉唐故疆”、恢复中原版图的国策的一种延续；
第二种涵义：“黄龙府”即指今天的吉林农安，也就是辽、金所谓的黄龙府，但是，同样认为岳飞误将黄龙府视为金朝的发祥地，而“直捣黄龙”便是誓灭金朝的象征。但是，事实上，金人在东北地区的政治中心是上京，今黑龙江阿城，而黄龙府被降为济州，但因为山东早有一济州，又改名为隆州，因此，黄龙府显然并不能作为金朝的象征。
何况岳飞虽然是一员武将，但是，他熟读诗书，粗通文墨，对此，不可能一无所知，而且，早在年，也就是“直捣黄龙”这句话诞生10余年前，南宋派往金国的使臣王伦、洪皓获悉徽、钦二帝，即宋徽宗、宋钦宗，也就是宋高宗的父、兄被金人囚禁在黄龙府。
年，王伦回到南宋，自然也将这一重要消息带回南宋朝廷，而岳飞作为南宋重要将领，且与王伦同朝为官，不可能对此消息闻所未闻，因此，可能把黄龙府错当成金国的发祥地，而“直捣黄龙”的真实用意，就并非灭掉金国。
如果岳飞的真实用意和战略意图并非灭掉金国，那么，又是什么呢？显然，是和徽、钦二帝被囚禁在黄龙府这一事实有关，由此，便不难揣测，其真实用意便是“迎回二圣”，这也是《说岳全传》等演义小说中的说法，可见，这一推测并非空穴来风。
毫无疑问，岳飞始终是将黄龙府视为“二圣北狩”之地来看待的，当然，徽、钦二帝最终被流放于五国城，即今黑龙江依兰，但后来的这一变动，岳飞未必知晓。
如此一来，岳飞的战略意图，便和宋高宗的意愿产生了冲突，毕竟，赵构是在徽、钦二帝及其兄弟们集体被掳之后，而自己作为勤王的统帅——天下兵马大元帅，是被徽、钦二帝寄予厚望的，但是，怯懦、自私的赵构不仅没有赶往都城解围，反而，向南逃窜，并在父、兄被俘后侥幸称帝，即宋高宗，但是，其称帝的合法性是始终存疑的。
不过，“迎回二圣”却是岳飞一以贯之的夙愿，而一旦岳飞“迎回二圣”，又将宋高宗置于何地呢？而这或许也是岳飞之死不可言说的原因之一。
作者：我方特邀作者沈酿川
参考资料：《宋史》、《辽史》、《金史》、《岳飞“直捣黄龙”考》、《辽、金时期的黄龙府》、《“直捣黄龙”考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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