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杨森,在民国时期军阀混战的时代名气很大,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他荒唐畸形的婚姻分外引人注目,他有12个老婆,子女共有43人,所以当年川军之中有这么一首歌谣:“采花将军,名叫杨森。妻妾成群,全是美人。”然而,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非常荒唐的将领,在当年的抗日战场上居然是一员悍将,的确是打出了威风,今天我们讲讲杨森的一位侄子,在江西修水白岭镇荣春村苦竹岭打的这一仗,消灭日军王牌部队近千人的事迹。
杨森,原名淑泽,又名伯坚,号子惠。四川广安龙台镇人,国军二级上将,他是四川大军阀之一。年,杨森入四川陆军速成学堂,后加入同盟会。曾任护国军第1军参谋处长、第2军第4混成团团长、川军第2军军长、四川省省长等职。杨森担任20军军长时率部出川抗战,打了许多恶仗、硬仗,由于战绩突出,先后担任集团军总司令、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等职务。
杨森的侄子名叫杨汉域,字继超,毕业于云南讲武堂第十九期步兵科,他身材高大魁梧,平时沉默寡言,但做事却认真负责。在其叔叔杨森麾下南征北战,深得他的信任,在军中被人誉为"杨家将"中的台柱子,他随部出川抗日前担任的是少将师长,在部队中锐意整训所部,积极开办参谋补习班,推荐合适人选投考陆军大学参谋班,以此改变"川军无谋"的现象,部队战斗力明显提升。抗战爆发后,他打得最出彩的一役,是年1月万家岭战役中的棺材山阻击战,此时,杨森晋升集团军总司令,他便晋升为20军中将军长,所部奉奉命驻扎江西修水白沙岭路口一带。
白沙岭杨汉域部驻扎的白沙岭,便是今天的白岭镇,此地处湘鄂赣交界之处的幕阜山脉腹地,站立在修水天岳之巅,眺望在幕阜黄龙山顶,磅礴起伏的黄龙山,宁静致远的修河水,四周山高林密,中间地势平坦,岭上峰峦叠嶂,云蒸雾绕,鸡鸣三省地,一山观两湖、一水发三江,潇湘晨光、荆楚夜雨、赣鄱风云,无限风光尽收眼底。
由此这里地理位置险要,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。明清时期的李自成、石达开、李秀成等部曾占据这里,土地革命时期,这里曾经成为湘鄂赣革命根据地的中心,“黄坊大捷”歼敌千余人,是湘鄂赣苏区粉碎国民党第三次围剿打的一场大胜仗。全面抗战时期,特别是长沙会战期间,此地更为重要的战略要地,军长杨汉域率部就驻扎在这一带的村子里好几年。
据村里老人介绍,在过年的时候,这一代的老百姓通常会组织一支舞龙舞狮,举着花灯到各家门前去讨个吉利,打锣敲鼓又唱又跳以此图个喜庆,此时每家的主人都会出门发些利是,大家都欢欢喜喜,当舞龙舞狮队来到杨汉域的家门前,也试图进去讨个好彩头,这时却被守门的卫兵拦住了。兴致正高的老百姓才不管这些,一人架了一个卫兵,直往屋子里去。按理说,绑卫兵,闯军长家,其罪名不小。不过,看到这一幕的杨汉域,非但没有生气,还叫人端出来一盘银子分给各人,连连说,“好”“好”,看上去十分高兴,老百姓自然也非常欢喜。
悬挂门口的木牌如今,杨汉域曾经居住过的那幢老房子还在,门口还悬挂“抗战时期军长杨汉域住址”小木牌,走进这座院子,正门上书“业绍双清”四字,右侧另一门上则写有“竹苍松茂”,军长和他的老婆住在正房,出入的门是分开的。每年过年后的正月,杨军长就会招待房东一大家人过来,一起吃上两顿饭,他与当地的百姓打成一片。
年秋,日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集中10万余人,由赣北、鄂南、湘北分途进犯长沙。其中,集结于湖北通城的日军第33师团,由时任中国派遣军总部参谋长,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甲级战犯板垣征四郎率领南犯,还配属特种部队,板垣其人大家不陌生,其手下一部在平型关曾被我八路军歼灭,打出了载入史册的平型关大捷。同时,板垣还曾以半个师团击溃国军30几个师,攻占山西,令中国军队损失惨重。
其时,日军33师团在鄂南发起攻势,一开始的时候计划是沿武长公路直插平江,包围长沙侧背与湘北入侵之敌相呼应。但经与驻守在通城九岭天险、战斗力较强的98师交战后,感到难于实现正面进犯计划,则改由通城东南麦市绕道南楼岭,经修水朱溪厂攻占平江,进袭长沙。主力绕幕阜东侧,经修水白岭向湖南平江长寿街推进。
日军向南推进的必经之路,正是在二十军杨汉域部通城之间的南楼岭和白沙岭的苦竹岭一带。苦竹岭,地处赣鄂边界的修水白岭荣春村,因山岭多苦竹而得名,这里曾经是江西湖北两地商贾、马帮、挑夫必经和歇脚之地,一条古驿道,或依山凿石成阶,或人为铺石为道,在翠竹芭茅中向山顶延伸。半山腰有一坳口,用麻石砌成了拱形关隘,虽说不上气势恢宏,但也颇有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的险状。
是时,日军大队人马长驱直入,从通城石皮塅越过苦竹岭,晚上,杨汉域亲率师名官兵,由当地群众带路分3路袭击敌营,由于地势险要,日军首尾不能相顾,通讯被破坏。中国军队冲向敌阵,与日军短兵相接,展开白刃战,杀声震天,战斗异常惨烈,日军飞机大炮轮番轰炸,中国军队不顾伤亡,轮番往山上冲锋,中午看见一个团的士兵在山下池塘喝水,傍晚只下来五、六人……
尤其值得一提的是,在此役作战中,一个日军军官被击毙,阵地上的官兵突然发现,有一群日军像疯狗似地冒着枪林弹雨前来“抢尸”,阵地上的中国军队官兵见尸体竟如此贵重,说不定是条“大鱼”,或者必有原因,便也发了疯似地用猛烈的火力打退抢尸的日军。于是,双方展开了一场抢夺尸体的恶战。抢尸战打完后,满山满岭都是死人,村上的人都去帮着埋人,矮山上的,路边的就帮着埋了,高山上的根本就没有埋。
结果尸体还是被中国军队抢了过来,从尸体上的图囊里,搜出了日军第33师团的作战任务区分和标图,以及其他极为重要的文件。得知,敌第33师团将从南岭攻白沙岭,再攻龙门镇,直下长沙,助攻长沙城。于是,立即报告军长杨汉域,获得了此重要军情后,当时所在的杨森集团军本是由西向东布防、重点阻击南昌方向来敌。杨森果断把主力都调来围攻由北而来的第33师团。结果,在长寿街地区,将敌围住,经一昼夜的激战,把第33师团主力歼灭大部,残敌遗弃辎重、马匹等,丢盔弃甲狼狈逃回湖北通城。
苦竹岭一战,中国军队越战越勇,激战一整天,日军溃不成军,伤亡惨重,毙敌余人,缴获大批日军武器弹药等军需物资,令后人记取的是,当时一名叫本田四郎的日军上士腿部受伤被俘,疼痛悲观之时在日记上写下一首诗,懂日语的中国军官简单翻译为:长江之水往东流,中国江河永不朽。要使中国不抗日,除非长江水断流。
苦竹岭一役虽然取得了胜利,但军长杨汉域却心情异常沉重,战后清点人数,由于武器装备的差距,杀敌一千,自伤一千五,尤其令他痛心疾首的是,伤亡的官兵中,大多是跟随他出川的杨家子弟和邻里乡亲。面对战场上惨痛的事实,和无法向家乡父老交代的焦虑,折磨得他精神恍惚,喜怒无常。有时候整天望着苦竹岭方向不吃不喝。
当年的战场村里几位有名望平日与军长说的话来的族长,以及他手下的几名军官,看到军长如此悲痛和苦闷,便提议到黄龙山黄龙寺请几名高僧,在驻地为阵亡将士诵经超度亡魂。杨汉域同意了,于是村里人忙开了,一连做了七天七夜道场,以纪念抗日阵亡的将士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,杨汉域的精神状态才慢慢恢复正常。
那一天,杨汉域又重返当时激战的苦竹岭隘口,看到附近半山腰上有一块花岗岩巨石,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,挥笔写下手书:“中华民国二十八年九月蜀人杨汉域率精卒五千大破倭寇于此。”手下立即命石匠在刻下摩崖石刻记录这一战事。该石刻字体规整,笔力雄健,表达了抗日官兵取得影珠山大捷后的自豪和喜悦之情。如今83年已经过去了,苦竹岭山腰上天然花岗崖上,那27个红色大字格外醒目。红字有些鲜艳,这是当地村民每一年都会来这里给摩崖石刻添彩。
时光流逝,硝烟散尽,抗日阵亡烈士的骨殖早已幻化成泥,但是,我们不能忘却那段被侵略被蹂躏的惨痛历史,站在杨汉域将军亲手所书的石刻前,不由得心生敬意。这古道,这雄关,这石壁,都是历史的见证。有多少英雄的中华儿女,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抛头颅,洒热血,曾经英勇奋战在这片热土上。为了纪念这些保家卫国的英雄,后人有诗赞曰:“苦竹岭边悼国魂,扶枝折叶路难行。茅飞簇簇朝天舞,雨落声声扑地鸣。关隘似闻枪弹急,摩崖如见血痕明。抗倭堪叹川兵勇,豪气至今耀楚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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